第16章 來，叫師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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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來，叫師娘
車停了下來，阮溪和男人下車，走向汐笙離。
上次來汐笙離的時候只有楚汐，這次意外的熱鬧。說是熱鬧，其實只是從樂器店裏傳來樂聲，聽著熱鬧。阮溪聽不出是什麽樂器，只知道演奏的樂器屬於古典樂器。
男人不是第一次來汐笙離，所以對這裏很熟悉。他將阮溪帶進一間音樂室，樊離就在那裏，還有楚汐和藍花楹的隊長藍秋笙。
她們三人中今天兩個都穿了漢服，樊離穿了一身英倫風的服裝。
藍秋笙在彈古箏，楚汐懷裏抱著琵琶。樊離正在彈吉他。阮溪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。令他驚訝的不是楚汐和藍秋笙，而是樊離，拜師這麽久了，都不知道他師攵會彈吉他。
“小溪？”樊離放下吉他招手示意他過去。阮溪走過去坐在樊離身邊，樊離看了男人一眼，男人站在原地沒動。
她又看了看藍秋笙和楚汐，眼神中帶著懷念，“從大學的時候就是了，那個時候我們同校不同系，秋笙和楚汐是一個系的，一個學古箏，一個學琵琶，吉他是我後來才學的。”
樊離撥動琴弦卻沒有彈吉他，她用手指向站著的男人，說，“來，叫師娘。”
男人輕咳一聲。
阮溪面無表情，“師娘。”
師娘都叫了，他還猜不出來這是師父的男朋友嗎？也難怪會去接他。
男人“嗯”了一聲算是回應。
樊離：“待會兒再和你說他，我記得你會小提琴，店裏剛好有，來給你師娘拉一段。”
師娘微楞，楚汐和藍秋笙停了下來。
“想不到你會小提琴？”這是藍秋笙說的。
阮溪會拉小提琴，但也只會一點點，這還是小時候他看阮詩詩拉小提琴嚷嚷著要學阮詩詩教他的。
楚汐取來小提琴，阮溪拉了一段阮詩詩教他的音樂，由於太久沒碰過小提琴，他拉的不是很好。
阮溪做不到像阮詩詩那樣，他嘆了口氣。
“已經很好了，你師娘很喜歡，對嗎？”樊離看了一眼男人。
男人連連道：“是，很喜歡。”
“你很喜歡小提琴吧？楚汐的徒弟剛好會，改天讓她徒弟指導你。”
楚汐：“我，我可以幫你問問她。”
阮溪：“謝謝。”他確實很喜歡小提琴，不過樊離是怎麽知道的？
寒暄一陣後，樊離說要帶他逛一逛這裏，師娘離開了一會兒，再回來時換了一身漢服。五個人同行，三個人穿漢服，阮溪被夾在中間。這讓他感到一絲尷尬。楚汐提議阮溪也換漢服，正好這裏賣漢服的店多，他們逛了幾個，阮熙挑了一件淺藍色的漢服。
汐笙離所在的古街有很多好玩有趣的地方上，一次他來都沒去過。五人玩了一整天，還拍了不少照片。回到汐笙離，樊離把阮溪單獨叫到一邊。
樊離倚著墻：“其實我早就想問了，說說你的事吧。”
阮溪心裏咯噔一下，師父她……想問什麽？為什麽被樊離這麽看著他會有一種想逃的沖動？
沒錯，不是跑，是逃。
樊離抓住他的手，“小溪，你想去哪兒？”
阮溪一怔。
“說說你的事吧，你和風止，別想逃，你逃不過的。”
他不知道樊離是怎麽猜到的，她說的沒錯，他逃不過的。
他嘆氣低頭沈默，像是死刑犯人臨死前的掙紮，關於那些過往，他不想說，更不想讓別人知道，他只想將它們埋藏。
“師父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一個多月前在滑雪場，我看見你用雪球砸了一個人，有一個姑娘護著你。她應該和你關系不賴。但是你不太喜歡他。後來你從姑娘身後出來，我想是被出的出來了，再後來你摟了姑娘的腰，對那個男人說了什麽致使他生氣，他後來應該找過你。”
“那天晚上我在酒吧又遇到了你，當時你在酒吧外的路燈下不知道在想什麽，白天的姑娘跑過去給你撐傘，你還對她笑了。你沒有註意到酒吧樓上的窗前站著一個男人正看著你們，我猜他手上拿著一把傘。”
“後來我進了你們的包間，我發現無論何時他的目光都落在你身上。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盯著一個人看那麽久，我想了很多，他的神色很覆雜，帶著很多情緒，他不像是要害你。我就想到了另一種可能：你們很早以前就認識，後來發生了什麽致使一方離開。”
“一開始只是猜測，後來我就確定了。”
“你帶著楚汐從鬼屋跑出來的時候不時回頭，像是害怕有什麽人追上來。你在鬼屋一定遇到了什麽人。那天雙人競技我沒怎麽留意。就在昨天晚上打副本嫚嫚提議隊內競技後風止第1個發起挑戰，向你。隊伍裏那麽多人他卻只向你挑戰。這說明他想和你打，也只想和你打。你們競技的時間太長了，以你的實力很快就能結束競技，但是你猶豫了。”
“我猜風止就是那天那個男人，他對你很重要，在你心裏一個很特殊的位置，你對他的感情很特別，不是討厭，而是喜歡。”
“所以現在，你可以說了嗎？”
樊離的話直接讓阮溪楞在原地，他很吃驚，樊離說的全是對的，阮熙從未對她提過尉遲羽，她是怎麽猜到的？
“沒有什麽可以瞞得過她，更何況是對於一個了解的人。”師娘從走廊那頭走過來，“不好意思聽到了你們的談話，你不知道她大學學的是心理學嗎？”
阮溪搖頭，他真的不知道。
現在的他潰不成軍，無路可逃，就像是沒了殼的保護露出柔軟身體的蝸牛。
已經兩年了。
那些回憶，那些鮮血淋漓的傷，那些他不願訴說的年少情深，那些他不想面對的人和事，終究還是要面對的。
“師父，我，我和他，我們……”
“你先別著急，慢慢說，”樊離道，“這裏不是說這些的地方。”
她把阮溪帶到一個安靜的房間，阮溪坐下，樊離和師娘坐在他對面。
“接下來我問你答，什麽時候想好怎麽說了就說。”
阮溪點頭，“好。”
“他是誰？”
“明河的新人。”
樊離看著他，那雙眼能洞穿一切，“我不是指這個。”
阮溪知道瞞不住樊離，苦笑道，“前男友。”
“他叫什麽名字？”
“尉遲雨。”
“做什麽的？”
“游戲主播。”
樊離又問，“你記得他的喜好嗎？”
“記得。”
“他除了打游戲還會做什麽？”
“畫畫，”阮溪補充道，“他是藝術生。”
樊離發現在聊起尉遲雨的時候阮溪很放松，看來他依然喜歡那個傷害過他的人，她就覺得自己徒弟傻。
一陣長時間的沈默。
“現在想好怎麽說了嗎？”樊離率先打破沈默。
“嗯，”他點頭，“只是我想請求師父聽了以後不要欺負他，他打不過你的。”
粉絲眼中高冷無情的溪神在此刻像極了保護心愛的東西的小孩子，認真又固執，聽得樊離心一疼。
這個傻子，她想，她當然不會欺負尉遲雨，只是和他進行游戲技術交流。
“你放心。”她笑道。
樊離笑得很真誠，坐在她身旁的林安卻有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，和樊離共事這麽久了，他懂得了一個道理：樊離一笑，準沒好事兒。
“我和他是在4年前認識的，那年寒假我在世界發了一句‘我也想收徒’他就成了我的徒弟。他是個惹禍精，只會闖禍，坑了我很多次，有一次我找他打副本他不在，之後那一年我再也沒有看見他上線，他是突然消失的，我找不到他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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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停了下來，阮溪和男人下車，走向汐笙離。
上次來汐笙離的時候只有楚汐，這次意外的熱鬧。說是熱鬧，其實只是從樂器店裏傳來樂聲，聽著熱鬧。阮溪聽不出是什麽樂器，只知道演奏的樂器屬於古典樂器。
男人不是第一次來汐笙離，所以對這裏很熟悉。他將阮溪帶進一間音樂室，樊離就在那裏，還有楚汐和藍花楹的隊長藍秋笙。
她們三人中今天兩個都穿了漢服，樊離穿了一身英倫風的服裝。
藍秋笙在彈古箏，楚汐懷裏抱著琵琶。樊離正在彈吉他。阮溪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。令他驚訝的不是楚汐和藍秋笙，而是樊離，拜師這麽久了，都不知道他師攵會彈吉他。
“小溪？”樊離放下吉他招手示意他過去。阮溪走過去坐在樊離身邊，樊離看了男人一眼，男人站在原地沒動。
她又看了看藍秋笙和楚汐，眼神中帶著懷念，“從大學的時候就是了，那個時候我們同校不同系，秋笙和楚汐是一個系的，一個學古箏，一個學琵琶，吉他是我後來才學的。”
樊離撥動琴弦卻沒有彈吉他，她用手指向站著的男人，說，“來，叫師娘。”
男人輕咳一聲。
阮溪面無表情，“師娘。”
師娘都叫了，他還猜不出來這是師父的男朋友嗎？也難怪會去接他。
男人“嗯”了一聲算是回應。
樊離：“待會兒再和你說他，我記得你會小提琴，店裏剛好有，來給你師娘拉一段。”
師娘微楞，楚汐和藍秋笙停了下來。
“想不到你會小提琴？”這是藍秋笙說的。
阮溪會拉小提琴，但也只會一點點，這還是小時候他看阮詩詩拉小提琴嚷嚷著要學阮詩詩教他的。
楚汐取來小提琴，阮溪拉了一段阮詩詩教他的音樂，由於太久沒碰過小提琴，他拉的不是很好。
阮溪做不到像阮詩詩那樣，他嘆了口氣。
“已經很好了，你師娘很喜歡，對嗎？”樊離看了一眼男人。
男人連連道：“是，很喜歡。”
“你很喜歡小提琴吧？楚汐的徒弟剛好會，改天讓她徒弟指導你。”
楚汐：“我，我可以幫你問問她。”
阮溪：“謝謝。”他確實很喜歡小提琴，不過樊離是怎麽知道的？
寒暄一陣後，樊離說要帶他逛一逛這裏，師娘離開了一會兒，再回來時換了一身漢服。五個人同行，三個人穿漢服，阮溪被夾在中間。這讓他感到一絲尷尬。楚汐提議阮溪也換漢服，正好這裏賣漢服的店多，他們逛了幾個，阮熙挑了一件淺藍色的漢服。
汐笙離所在的古街有很多好玩有趣的地方上，一次他來都沒去過。五人玩了一整天，還拍了不少照片。回到汐笙離，樊離把阮溪單獨叫到一邊。
樊離倚著墻：“其實我早就想問了，說說你的事吧。”
阮溪心裏咯噔一下，師父她……想問什麽？為什麽被樊離這麽看著他會有一種想逃的沖動？
沒錯，不是跑，是逃。
樊離抓住他的手，“小溪，你想去哪兒？”
阮溪一怔。
“說說你的事吧，你和風止，別想逃，你逃不過的。”
他不知道樊離是怎麽猜到的，她說的沒錯，他逃不過的。
他嘆氣低頭沈默，像是死刑犯人臨死前的掙紮，關於那些過往，他不想說，更不想讓別人知道，他只想將它們埋藏。
“師父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一個多月前在滑雪場，我看見你用雪球砸了一個人，有一個姑娘護著你。她應該和你關系不賴。但是你不太喜歡他。後來你從姑娘身後出來，我想是被出的出來了，再後來你摟了姑娘的腰，對那個男人說了什麽致使他生氣，他後來應該找過你。”
“那天晚上我在酒吧又遇到了你，當時你在酒吧外的路燈下不知道在想什麽，白天的姑娘跑過去給你撐傘，你還對她笑了。你沒有註意到酒吧樓上的窗前站著一個男人正看著你們，我猜他手上拿著一把傘。”
“後來我進了你們的包間，我發現無論何時他的目光都落在你身上。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盯著一個人看那麽久，我想了很多，他的神色很覆雜，帶著很多情緒，他不像是要害你。我就想到了另一種可能：你們很早以前就認識，後來發生了什麽致使一方離開。”
“一開始只是猜測，後來我就確定了。”
“你帶著楚汐從鬼屋跑出來的時候不時回頭，像是害怕有什麽人追上來。你在鬼屋一定遇到了什麽人。那天雙人競技我沒怎麽留意。就在昨天晚上打副本嫚嫚提議隊內競技後風止第1個發起挑戰，向你。隊伍裏那麽多人他卻只向你挑戰。這說明他想和你打，也只想和你打。你們競技的時間太長了，以你的實力很快就能結束競技，但是你猶豫了。”
“我猜風止就是那天那個男人，他對你很重要，在你心裏一個很特殊的位置，你對他的感情很特別，不是討厭，而是喜歡。”
“所以現在，你可以說了嗎？”
樊離的話直接讓阮溪楞在原地，他很吃驚，樊離說的全是對的，阮熙從未對她提過尉遲羽，她是怎麽猜到的？
“沒有什麽可以瞞得過她，更何況是對於一個了解的人。”師娘從走廊那頭走過來，“不好意思聽到了你們的談話，你不知道她大學學的是心理學嗎？”
阮溪搖頭，他真的不知道。
現在的他潰不成軍，無路可逃，就像是沒了殼的保護露出柔軟身體的蝸牛。
已經兩年了。
那些回憶，那些鮮血淋漓的傷，那些他不願訴說的年少情深，那些他不想面對的人和事，終究還是要面對的。
“師父，我，我和他，我們……”
“你先別著急，慢慢說，”樊離道，“這裏不是說這些的地方。”
她把阮溪帶到一個安靜的房間，阮溪坐下，樊離和師娘坐在他對面。
“接下來我問你答，什麽時候想好怎麽說了就說。”
阮溪點頭，“好。”
“他是誰？”
“明河的新人。”
樊離看著他，那雙眼能洞穿一切，“我不是指這個。”
阮溪知道瞞不住樊離，苦笑道，“前男友。”
“他叫什麽名字？”
“尉遲雨。”
“做什麽的？”
“游戲主播。”
樊離又問，“你記得他的喜好嗎？”
“記得。”
“他除了打游戲還會做什麽？”
“畫畫，”阮溪補充道，“他是藝術生。”
樊離發現在聊起尉遲雨的時候阮溪很放松，看來他依然喜歡那個傷害過他的人，她就覺得自己徒弟傻。
一陣長時間的沈默。
“現在想好怎麽說了嗎？”樊離率先打破沈默。
“嗯，”他點頭，“只是我想請求師父聽了以後不要欺負他，他打不過你的。”
粉絲眼中高冷無情的溪神在此刻像極了保護心愛的東西的小孩子，認真又固執，聽得樊離心一疼。
這個傻子，她想，她當然不會欺負尉遲雨，只是和他進行游戲技術交流。
“你放心。”她笑道。
樊離笑得很真誠，坐在她身旁的林安卻有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，和樊離共事這麽久了，他懂得了一個道理：樊離一笑，準沒好事兒。
“我和他是在4年前認識的，那年寒假我在世界發了一句‘我也想收徒’他就成了我的徒弟。他是個惹禍精，只會闖禍，坑了我很多次，有一次我找他打副本他不在，之後那一年我再也沒有看見他上線，他是突然消失的，我找不到他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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